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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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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麻麻的就像是觸了電一樣,從裏到外都被搜刮了個幹凈,喉嚨裏幹渴的厲害,炙熱的呼吸和溫度尚殘留在肌膚上,蘇白月都能感覺到自己唇瓣紅腫起來的弧度,就像是被迫綻開的花苞,漸緩吐露芬芳。

蘇白月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那麽一笑,就被親的差點斷了氣。

“我我我要去更衣!”蘇白月想落荒而逃,卻被男人一把掐住面頰,硬生生盤了回來。

盈盈杏眸晶瑩水潤,纖細眼睫因為緊張而輕顫如蝶翼。在男人目不轉睛的註視下,女子眉梢眼角的清冷淡薄緩慢褪去,泛上明顯的桃花色。粉嫩香腮滑溜的緊,被男人捧在掌心,更加顯出那嬌艷欲滴的唇來。

視線漸深,陸犴在想,那夢中的嬌軟淺吟,他真的能聽到嗎?

“……忍著。”剩下的話,被男人哺到了蘇白月口中。這“忍”字,不知是讓誰來忍,忍的又是什麽。

雄鷹銜著欲滴枝的櫻桃,恨不能將其嚼碎了吞進肚子裏。

蘇白月被放到了書桌上。

摞的小山一樣高的奏折被扔到地上,筆墨紙硯揮灑了一地。光禿禿的書桌由上等檀木而制,透著這個冬日刺骨的寒。

蘇白月被凍得一個哆嗦,下意識攥緊了陸犴的衣襟。

外頭傳來說話聲,輕輕軟軟的掐著氣兒,一聽就是魏笙婉那朵矯揉造作的偽白蓮。

“陛下在裏頭嗎?我有事要與陛下說。”

蘇白月一個機靈,想推開陸犴,卻被男人更加禁錮住了身子,小嘴也被堵得更結實。

真刺激。

外頭的人還在說話。

那原本對上蘇白月囂張跋扈的太監,對著魏笙婉又是另一幅討好面孔。“這,陛下與伶韻翁主一道在裏頭呢。”太監意有所指。

魏笙婉面色一變,強裝無事的拉高聲音笑道:“難不成伶韻翁主已經知道她哥哥出事了?”

正被親的頭昏腦漲、呼吸不暢的蘇白月霍然睜開了一雙水霧美眸,把牛皮糖陸撕開,氣喘籲籲地道:“我哥哥出事了?”

劉諶正在外領兵打戰鎮壓興元王。只是那興元王兵力強盛,多攻不下。劉諶又是個急性子,多年之後又犯了窮寇莫追的大錯,被興元王困在了山裏,一把火燒了個幹凈。

陸犴斂眉,將蘇白月輕輕的放到書桌後的太師椅上。

太師椅上特意鋪了白狐裘,軟綿綿、暖乎乎的倒是十分合蘇白月的心意。

這邊蘇白月剛剛坐定,那邊禦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魏笙婉狀似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在看到那滿地狼藉時眼角狠狠一抽,似怨毒,又似嫉妒。

蘇白月順著魏笙婉的視線看了一眼“事後現場”,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冤。她捏著陸犴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背。

感受到小奶貓爪的力道,陸犴霍然轉頭看向她,那雙眸子裏浸著蘇白月看不懂的情緒。

“夫人第一次,主動摸我。”男人毫不避諱魏笙婉這只電燈泡,反抓住蘇白月的小嫩手就捧在了掌心裏。

看到男人那副變態樣子,蘇白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大好使。她剛才是摸了嗎?明明是掐啊……偷偷往陸犴手背上看一眼,在看到那月牙似得掐痕時,蘇白月才確認青年癡呆癥患者另有其人。

蘇白月平日裏最喜潔凈,手上的指甲也不似旁的貴女翁主們那般留的極長。只修剪的圓潤幹凈,天生泛著粉嫩色澤的指甲細細薄薄的,剛才掐了一把陸犴的糙肉,居然還有些疼。

陸犴依舊如獲至寶般的捧著蘇白月的手,臉上的寵溺柔情幾乎都要溢出來。

這邊兩人一派濃情蜜意,那邊魏笙婉的臉抽得更厲害,硬生生將一張美人臉都壓抑的扭曲了。

魏笙婉在聽魏颯說陸犴寧肯失去魏安王府也不願娶她時,覺得按照如今情勢,這陸犴也只能嘴硬半刻。卻不想這冬日都要過了,陸犴竟然這般沈得住氣。

陸犴沈得住氣,魏笙婉卻沈不住氣了。她等的太久了,那伶韻翁主到底有什麽好!居然讓陸犴這樣高看,難道就因為她生的美嗎?

“說起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趣事。”魏笙婉提裙,跨進禦書房,笑道:“那被就地斬殺在皇宮裏頭的前皇後,也就是陽石翁主,聽說曾經與伶韻翁主竟是故交呢。說起來,似乎還是因為一個小小馬奴結的緣。”

魏笙婉不知那小小馬奴就是陸犴,她只覺自己抓住了伶韻翁主天大的把柄。這個看似清冷高潔的女人,其實背地裏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魏笙婉要陸犴清楚,像劉伶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除了一副皮囊外終究不能帶給他任何益處,還會玷汙他的名聲。

蘇白月明白了,魏笙婉這次來,就是要將她的名聲徹底敗光。

從她跟前皇帝的“愛恨糾葛”到她跟小馬奴的“愛恨情仇”,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伶韻翁主,其實只是披著仙女皮的另外一個“陽石翁主”。

只不過那陽石翁主是浪蕩名聲在外,而她則是遮遮掩掩的悶騷浪蕩,敢做卻不敢認的那種。

頭上帽子太多,蘇白月也不想計較了,只是這魏笙婉白蓮花的人設是繃得徹底啊。

果然,能成為陸犴這種男人的正牌女主的女人,怎麽可能是朵白蓮花呢,原來是朵黑心食人花呀。

蘇白月下意識看向陸犴,卻見男人依舊只盯著自己看,連瞥都沒瞥那魏笙婉一眼。

餵,大兄弟,你的正牌女主在那呢。

被蘇白月那雙水霧杏眸輕飄飄的一瞥,陸犴瞬時就酥了半邊身子,直覺一股子燥熱擴散全身,讓他整個人都繃得筆直。

男人似乎沒有明白她眼神的含義,只伸手擦了擦她被嘬得通紅的唇,聲音低啞道:“夫人將我的名聲弄臟了,要負責。”

蘇白月:男主你浪的我都快拉不住你了。

跟在魏笙婉身後急急追來的魏颯剛巧聽到那段話,趕緊壓著聲音跟魏笙婉道:“陸犴就是那馬奴。”

魏笙婉原本帶著淺淡笑意的面容一僵,看向魏颯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魏颯扶額,攥住魏笙婉的腕子道:“我早說了,他的脾氣若是不應那就真的是不應了,你何苦如此呢?”

“我何苦如此?我還不是為了魏安王府!”

“你是為了你自己。”魏颯打斷魏笙婉的話,“你是我妹妹,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魏笙婉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頭一次看到陸犴時,就移不開目光了。

蘇白月聽到兩人壓低的說話聲,也沒有在意,只暗暗扯了扯陸犴的寬袖,神色焦急道:“我哥哥真的出事了嗎?”

不應該啊,她的傻哥哥應該子孫繞膝,長福長壽,頤養天年才對啊。

陸犴沒有說話,他低頭看著自己被蘇白月扯住的寬袖,歪頭蹭了蹭她的面頰,“親親我。”

蘇白月:你再說一遍。

“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蘇白月撅了撅自己紅腫的唇,被疼得一個“刺啦”。翅膀硬了,要造反了啊!

蘇白月想起男主少年時那副乖巧柔順的小可愛模樣,再看一眼面前人高馬大一個頂她四個的俊美青年,深深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她滿滿的惡意。

算了,親一口而已,也不會掉一塊肉。反正都親那麽多次了。

蘇白月看一眼門口的魏颯和魏笙婉,兩人憋紅了臉,還在吵。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在陸犴的面頰上輕輕啄了啄。

羽毛似得觸感,帶著香氣輕飄飄的劃過去。陸犴半撐著身子站在蘇白月身邊,俯身時落下大片暗影,從蘇白月的角度能看到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她甚至能想象到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你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大兄弟!

在陸犴那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的表情下,蘇白月快速抽出自己的小拂塵,暗搓搓的戳在男人身上,用力頂了頂。

陸犴低頭,看了一眼那拂塵的位置。

蘇白月瞬時跟著看過去,立刻就漲紅了臉,連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幾分瑰麗媚色,與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但這副模樣落在陸犴眼裏,卻是與他夢中想象出來的美景一般無二。

若是那雙眸中再含些淚,粉唇嚶嚀,與他攀折……

蘇白月趁著男人恍神的時候,把小拂塵稍稍,稍稍移了移,往上挪了三寸,抵到陸犴的肚子上。

方才太著急,蘇白月一不小心把自個兒的小拂塵玷汙了。不過別瞧著男人一身腱子肉,身上還是有幾分軟肉的嘛。

戳了戳陸犴硬邦邦的腹肌,蘇白月睜著一雙眼仰頭看他,“我哥哥真的出事了嗎?”然後乖巧等待答案。

美人平常皆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陸犴有幸瞧見過她的嬌憨柔美。陸犴知道,她合該是那麽個小姑娘,他想寵她一輩子。

“沒有,皆是計策。”陸犴也不藏著掖著,這樣大的機密軍事,就如此慷慨的跟蘇白月說了。

“只是請君入甕之計而已。”

果然,不日便傳來劉諶大勝興元王,將其活捉的消息。而自那日後,蘇白月也許久未見當日在禦書房門口吵得不可開交的魏家兄妹,聽說那魏笙婉被魏安王禁足,正在物色夫婿人選,不日便會返回魏安。但不知為何,蘇白月總是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宮內的流言蜚語在時間的消磨下漸漸消散。

初春時節,劉諶領兵歸來,宮內大設宴席,城中百姓夾道歡迎。

“翁主,今日大宴,您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將那些勞什子貴女翁主都給壓的死死的。”陸犴後宮空虛,今日前來參宴的女子們都懷著別樣心思。

蘇白月攬鏡自照,慢吞吞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青絲長發,露出纖細優美的粉頸鎖骨。

這副皮囊真是好看。便是不施粉黛,也能用顏值碾壓全場。

靜雯托著胭脂盒,小心翼翼的替蘇白月掃上一點胭脂。

蘇白月的肌膚十分白細,甚至有些透明的玉色,掃上那麽點胭脂後,原本病懨的面容立刻帶上了幾分紅潤嬌媚,眼波流轉間帶著清媚風流。

“翁主,這口脂是花瓣做的,聽說是甜的。”靜雯又捧出一盒口脂,遞到蘇白月面前。

蘇白月垂眸掃視一眼,用指尖沾了,抹到唇上。

甜滋滋的滿是玫瑰花香,還有稠膩的蜂蜜味,真好吃。

“我自個兒來。”蘇白月示意靜雯將那口脂放到梳妝臺上,然後自個兒對著鏡子慢悠悠的抹。

靜雯見狀,轉身退到一旁去替蘇白月收拾衣物。

蘇白月舔著唇,吃一口口脂,再吃一口,甜滋滋的就像是玫瑰味的蜂蜜餅,若是用水沖開泡,應當也是很好吃的?

“都吃完了。”突然,不知何時進來的陸犴從蘇白月身後探出半個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那口脂盒轉了一圈,最後指尖沿著盒子沾一點剩餘的口脂,置到自己唇下,慢條斯理的舔了舔,然後道:“甜的。”

被男人抓到舔口脂盒吃,蘇白月的臉色瞬時就開始泛紅。那桃花粉的色澤順著脖頸往上蔓延,浸滿雙耳,布滿香腮,襯得她整個人就跟含苞待放的玉珠花蕊一樣。

男人看的呼吸一滯,他磨著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擦了擦蘇白月的唇。

女子的唇上抹了一層厚實的口脂,瑰麗的檀香色澤,遮蓋住了原本的唇色,在那張清媚面容上平添幾許溫婉得宜。

殿內的氣氛突然又變的不大一樣,蘇白月下意識垂眸,裝模作樣的開始擺弄自己的青絲長發。

那青絲松松墜著,在頸邊挽成髻,上頭一支奶白色玉的珠釵,似要壓不住般的沈沈下滑,被陸犴托在掌心,往上擡了擡。這不擡還好,一擡,原本便兜不住的青絲瞬時就如瀑布流水般的傾瀉下來,罩了陸犴滿手滿掌,滑溜如絲綢。

“我的頭發……”蘇白月下意識伸手往後抓,就在滿頭青絲裏抓住了陸犴的手。

男人用力攥緊,連帶著幾縷青絲將蘇白月的手包攏在內。

靜雯早已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蘇白月姿勢別扭的坐在梳妝臺前,周身都是香甜的玫瑰蜂蜜味。她微微側了側頭,就覺青絲被拉扯的厲害,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放開,弄疼我了。”陸犴的強勢表現在平日裏悶不吭聲的逐步侵占中。他看著柔順,其實骨子裏最是個喜歡反著來的。自那日裏穿著那雙黑烏烏的皂角靴,在蘇白月的白綢上踩出無數腳印後,蘇白月的一切潔癖癥狀都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失效。

似乎真的是被男人無意間扯疼了,蘇白月擡眸看向他時,雙眸盈盈盛淚,散開的眼尾再不覆那清冷冰涼,反而像是化開的濃墨,下一刻便會汨汨出水。

陸犴俯身,壓抑著情緒,在蘇白月眼尾輕輕親一口。

蝶翼似得睫毛輕顫,在溫熱的觸感中淌出淚來,然後盡數被男人吞入口中。

“夫人的淚,更甜。”比夢中還要再甜上無數分。陸犴早已肖想許久,他想看女人在他身下折腰哭泣的模樣,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夫人柔弱不能自理,為夫替夫人更衣。”陸犴攬著蘇白月的纖腰將人從梳妝臺前帶起。

蘇白月站在木施前,看著身後那套素色長裙,結結巴巴的道:“不不必了,我讓靜雯進來……”

“噓。”陸犴伸手抵住蘇白月的唇,看著小鵪鶉似得縮在木施前的蘇白月,臉上笑意更甚,“今日就讓為夫代勞。”

代勞你妹,你個糟心變態男主,壞得很。

當蘇白月換好裙衫,已經是掌燈時分的事了。

她輕觸了觸自己紅腫的唇,感覺舌尖酥麻麻的疼,帶著淡淡的血腥氣,還有那股子揮之不去的玫瑰蜂蜜香。

是狗嗎?是狗嗎?是狗嗎?還給她舔上癮了!

蘇白月又觸了觸自己幹澀的眼尾,覺得自己的眼睫毛都要被男人給咬禿了。

“夫人。”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男人穿著玄色常服站在蘇白月面前,朝著她伸出手。

蘇白月略忖度半刻,將寬袖放下,隔著那層細薄衣料,搭上陸犴的爪子。

男人也不介意,牽著蘇白月出門時一臉的變態饜足。蘇白月覺得如果陸犴有尾巴,現在一定甩得飛起。

此次宴席操辦的很大。不僅是為了給劉諶接風洗塵,也是為了給魏安王府踐行。

蘇白月被陸犴牽著坐上主位,她端著身子垂眸看過去,整個堂下都跪滿了人,這種被人俯首稱臣的驕傲感,令人陡生出一股氣勢磅礴的優越感來。讓人忍不住一陣身心舒暢。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原來這麽爽啊!

渭南王與渭南王妃風塵仆仆的從渭南趕來,看到完完整整,沒缺胳膊少腿坐在陸犴身邊的蘇白月時,暗暗吐出一口氣,只是那滿臉的擔憂還是未能盡數消退。

蘇白月眉目輕動,朝著渭南王和渭南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的露出一個笑。

指尖突然一痛,蘇白月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陸犴,只聽男人哼哧哼哧的道:“不準笑。”

蘇白月:……

天色漸晚,但劉諶卻遲遲沒有入宮。

反倒是那魏安王府一家子,坐在次席,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就連魏笙婉臉上都擒著一抹詭異的笑。

蘇白月被那魏笙婉盯得太久,再加上劉諶久久沒有消息,免不了有些焦躁,坐在她身邊的陸犴也漸漸沈下了臉。

“不好了,進刺客了!”守在外頭的宦官突然瘋了似得跑進來,大聲嚷嚷。

一瞬時,整個宴席都亂了。

蘇白月能感覺到身邊男人陡然繃緊的肌肉。他將蘇白月往渭南王和渭南王妃那處一推,順勢給她塞了一柄匕首。

蘇白月握著手裏的匕首,被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一左一右的夾著往宴案底下塞。

蘇白月:……別塞了,她真的塞不進去。

“快護駕,快保護陛下!”

外頭更加混亂,蘇白月掙紮著從宴案下頭鉆出頭來,就看到陸犴被一大堆禁衛軍圍著,根本就看不到人。

進來的黑衣人無數,蘇白月眼尖的看到魏安王府的人站在角落,周邊清清冷冷的連一個黑衣人都沒有。而其餘的大臣們死的死,傷的傷,花團錦簇的盛宴,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

這是魏安王府搞的鬼。

原本是男主狗腿的魏颯居然起了反心,難道就因為陸犴沒娶魏笙婉嗎?

“伶兒,快趴下……”

有黑衣人朝著蘇白月的方向沖過來,蘇白月攥著手裏的匕首,整個人都僵硬的厲害。

陸犴突然出現,擋在了她的面前。

黑衣人被一腳踹飛,但不知何時出現的魏笙婉卻攥著那柄尖銳的匕首,趁機刺入男人的胸膛,蘇白月甚至能聽到皮肉破開的聲音。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是飛濺過來的血珠子。

猩紅的顏色,幾乎遮蓋住了她的眼。

拔出手裏的匕首,魏笙婉面色猙獰道:“是你們逼我的……唔……”

蘇白月手中的匕首被陸犴握著,直直的插進魏笙婉的胸口。

魏笙婉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一眼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軟著身子倒地。

男人沈著一張臉,捂著傷口半跪下來。

“陸犴!”蘇白月抱著陸犴,跟著跪倒在地。

濃稠的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將蘇白月整只手都染紅了。

“臟了。”男人喘著氣,慢吞吞的伸手替蘇白月擦了擦臉。

蘇白月不可抑制的湧出眼淚,她又急又氣,使勁的去捂陸犴的傷口。現在還管什麽臟不臟啊!

“我喜歡夫人笑。不過夫人哭起來,也是極好看的。”男人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迅速慘白。

“你別說話了。”蘇白月看著男人蒼白的面容,眼淚珠子怎麽都止不住。“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咳咳……夫人再不放手,我可能真的……”

蘇白月趕緊松開自己壓著陸犴傷口的手,一陣手忙腳亂,可愛的緊。

看著哭紅了鼻子的蘇白月,陸犴勾唇笑了笑。

身後的黑衣人將兩人圍攏起來,魏颯站在前頭,看到已無聲息的魏笙婉,面色微變,卻並沒有大怒,真是愚蠢,只聲音嘶啞道:“陸犴,今日不是我要你亡,而是你自取滅亡。”

蘇白月緊緊抱住陸犴,緊張到指尖泛白。

陸犴垂著眉眼,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過去。他整個人都靠在蘇白月身上,沈重的身子像是灌了鉛一樣。

魏颯看一眼一身白裙變成血衣的蘇白月,閉了閉眼,道:“殺。”

“砰!”的一聲響,遲遲未出現的劉諶突然破開緊閉的殿門,帶著軍隊沖了進來。

魏颯猛地轉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向他,“你是怎麽進來的!”為了今日,魏颯特意假傳聖旨,將劉諶截在了半路。所以今天劉諶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劉諶一身戰衣,笑的肆意又狂放,“你難不成以為只有你們魏安王府才會算計?天要亡你魏安王府,不是我劉諶要滅你。”

情勢一下急轉,原本勝券在握的魏安王府被劉諶帶來的精兵豬狗似得圈了起來。

蘇白月抱著陸犴,哭著跟劉諶求助,“哥哥!”

“沒死透呢,別急。”劉諶喚來軍醫給陸犴診脈,包紮傷口。

一陣兵荒馬亂的收拾,陸犴被擡到殿內榻上,蘇白月哭的眼睛都疼了。

“妹妹,你……”劉諶剛剛將魏安王府一幹人等關押好,就看到哭的淒慘無比的蘇白月。

劉諶哪裏看到過這副可憐模樣的親妹子。自個兒的親妹子什麽時候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仙女姿態。

“妹妹先去換衣裳。”劉諶柔聲勸道。甚至企圖去抱抱她,卻被原本還在榻上躺屍的男人用拂塵給戳開了。

“陸犴!”蘇白月撲進男人懷裏。

抱著拂塵的劉諶:我覺得委屈jpg。

“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蘇白月紅著眼叮囑道。

其實這點傷對於陸犴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我的傷好了。”頓了頓,男人補充道:“腰更好。”

蘇白月:……

“你的傷呢?我看看。”瑩白素手著急的扯開陸犴的衣襟,露出精瘦白皙的胸膛。

猙獰的傷口被白布包裹著,沁出猩紅血漬。

蘇白月蹙眉,聲音嗡嗡帶著小奶鼻音,“哪裏好了,分明就傷的很重。”

“只是些皮肉外傷。”陸犴安慰著蘇白月,小心翼翼的將人圈進懷裏,臉上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笑。

“我還要爭個天下給我的夫人呢。”

啟漢元年,新帝以鐵騎踏遍天下,稱霸諸侯,一統疆域,史稱鐵血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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